追忆往昔,十岁那年的秋日里……
秋风又起,这个收获的季节,却久久未能寻觅到那熟悉如歌的芬芳。幸好,或许只是大自然的一场沉睡,桂花那馥郁的气息再次弥漫于街头巷尾,直沁人心。
桂花之香,我始终坚信是万花丛中最迷人的气息。这份偏爱似乎有着不可告人的偏心,那甜而不腻、软而不酥的香气,总引诱着行人驻足一嗅。公园里的桂树,此处花开得最为盛放,香气最为浓郁,甜中带清,令人心醉。出于私心,我常轻轻摘下一小撮桂花,或握于掌中,或藏于口袋,让花香弥漫衣物,温暖心房。
然而,除了这香气,桂花本身并无太多观赏价值,不过是密密麻麻的花朵聚在一起。单独一朵,仅如指甲般大小。桂树之叶,即使在秋日,也是浓墨般的绿意,远观时,花朵隐现于叶间,宛如繁星点缀。
此地的桂花多为金色,然而我清晰地记得,儿时大姨家前的桂花却是橘红,那份稀有,那缕芳香,总让我觉得别具一格。我喜爱采集些许,或与金桂共制蜜馅,或选个晴好日子,晒干珍藏,那一小瓶桂花,承载了我童年秋日的所有期盼。但不知何故,那橘红桂花树被砍伐,虽然桂花树未绝迹,但那两株丹桂仿佛带走了我心头的一片桂花天地,留下空荡荡的缺角。
关于桂花的记忆,外公外婆手制的桂花糕占据了大半。那味道,早已成为我心中不朽的印记。外婆独门的桂花馅,简单与白糖腌渍几日,便成了令人陶醉的桂花蜜馅。我常乘无人注意,揭开蜜罐,偷偷沾上一点,那花香立刻充满胸臆,指尖也舔食得干干净净,无法自制,沉醉不已。
提及桂花糕,更是绝妙,虽多次观摩制作过程,却总记不住其法。一旦糕香飘起,便将一切遗忘,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下,烫得一边喊痛,一边沉醉于那份出炉的新鲜,热气从喉至胃,温暖了整个身心。在秋意的冷暖交替中,满足了味蕾……外公外婆制作桂花糕时总是大量制作,分送亲友,他们忙碌而快乐,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……
在桂花飘洒的季节,回忆中那一抹淡雅的清香,总是挥之不去。